走进伦敦东郊的金斯福德社区中学,走廊里飘来乐曲《梁祝》和《黄河》,楼道和教室墙上到处张贴着图文并茂的中文招贴画,一个班的学生正在英国老师带领下用汉语边说边写“二”和“两”。这个2007年在英国最早建立“孔子课堂”的中学,现在已成为英国中小学校汉语教学的一个缩影。

  校长戴岚女士一手打造了该校的汉语教学。她2000年担任校长后,就把汉语作为学生的必修课。该校学生来自多个族裔,讲55种语言,戴岚当初挑选并推动汉语教学并不容易。2007年该校获批设立伦敦首个“孔子课堂”,这是全世界首批五家“孔子课堂”之一。

  金斯福德中学有1500名学生,每班一周学习汉语2小时。在中国国家汉办和北京大学的支持下,该校汉语教学的成就让人刮目相看。在两届全英汉语演讲比赛中,该校代表队赢得冠军。在相当于初中毕业考试的GCSE考试中,选考汉语的学生逐年增多,已由最初的15人增加到今年的50人左右,约占该校考生的五分之一,而考得A和A+优异成绩的考生比例达到85%。今年该校组织了300多名学生去中国参加夏令营。

  金斯福德中学还与英国最早把汉语列入必修课的布莱顿中学建立了密切联系,每年有3名学生获得奖学金,到布莱顿中学准备高考。一些学生凭着汉语特长,转到别的私立学校。该校还与一些设有汉语课程的大学建立了联系,保证学生在升入大学后能够继续学习汉语。对于一个多数学生来自弱势群体家庭的社区中学来说,这些都很值得骄傲。

  作为一所以外语教学见长的中学,金斯福德中学被纳入了英国专长学校联合会的汉语教学网络当中。联合会特别重视中文教学,已在12所中学里建立了孔子课堂,它们作为示范和后援,各自帮扶着多所学校开展汉语教学。联合会为200个机构、3000人提供汉语教学服务。除了传播中国语言和文化,协会甚至计划组织学生与皇家国际问题研究所的智囊们进行辩论。如今这个汉语教学网络囊括了5000名中学生,并努力以更快速度扩张。

  联合会汉语教育所取得的成就得到英国首相布朗的赞誉,他在给该组织的视频贺辞中说:“我对专长学校联合会拥有如此庞大的国际网络感到吃惊。与中国的紧密合作,不仅促进了汉语教学,而且提高了大家对中国文化的理解。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现在,这种合作是至关重要的。”

  联合会首席执行官李丽莎介绍说,从2003年开始,联合会每年都召开汉语教学的年度大会,今年的大会规模最大,有140名老师、上千所中小学校参加,交流切磋。戴岚校长认为,世界在急巨变化,这要求英国学校看清面临的挑战。中国的经济和文化影响日益提高,英国学生有必要了解中国的语言和文化。开设孔子学堂的卡尔德·格朗奇文法学校的校长霍尔认为,在英国学校,汉语十年之间已由一个新奇神秘的东西变成了主流课程。他的学校和5所中学及一些小学和幼儿园有汉语教学的交流联系。他说,学生很喜欢学汉语,家长也大力支持,大家的“中国意识”正越来越强。

  如今,英国第一本GCSE汉语课本已经出版,中小学汉语教科书业已问世。汉语教学具备了基础,正在英国学校快速发展,已有约500所学校把汉语纳入课程,课后兴趣班就更多。可以说,汉语教学已经进入英国学校的主流课程。专长学校联合会下属孔子学院院长凯瑟琳·卡鲁塞尔认为,汉语学习在英国学校已经到了一个新的起飞点,因为汉语第一次具备了和其他GCSE考试科目一样的条件,已成为一个普通的考试科目,校长们对开设汉语教学一定会有所考虑。

  反映汉语教学进入上升阶段的一个现象是,英国对汉语教师的需求在逐年上升。除了中国汉办,英国驻华使馆近年每年都从中国招聘中学教师,派到英国学校做汉语教师或助教,去年和今年分别派了80多人。

  著名的伊顿公学在1992年就成立了汉语教研室,该校教授9门外语,其中东方语言有日语和汉语,选学汉语的学生不在少数,现在甚至多于学德语的,全校1300名学生中,一度有230人学习汉语。在伊顿做汉语助教的中国老师杨向鑫介绍说,今年伊顿有75名学生选学汉语,已有8人确定在相当于高考的A级考试中考汉语,18人确定在相当于中考的GCSE考试中考汉语。按照伊顿的做法,学生几乎肯定获得A以上的考试成绩才会被校方同意选考这门课目。这些学生除了对汉语和中国文化抱有兴趣外,其父辈或与中国有生意往来,或在中国工作过,中国很可能是他们未来发展的乐土。

  而对如金斯福德中学这样背景较普通的学校来说,学习汉语不仅有助于学生获得自信和成就感,而且也可能为他们未来的发展提供条件。曾去过中国的学生汉斯娜就想今后当一名能运用汉语的律师。到过中国的学生阿布杜尔-莫明对中国的有序和勤奋留有深刻印象,对选择学习汉语十分满意:“学说汉语——王牌在手。”

  汉语以往被英国学生视为畏途。教育界也有人认为,学生与其花大量时间精力来学习汉语,不如去学习其他更容易掌握的语言,如法语或西班牙语。但英国《独立报》的一篇报道说,根据开设汉语课的校长们的看法,汉语课不仅教语言,还传授文化,可以开阔学生眼界,提高语言技巧,优化学生升学的个人简历。而且汉字的视觉和空间感可以激发男生的学习兴趣,学不好其他语言的学生可以学好汉语。

  金斯福德校方介绍说,根据英国就业市场的一项调查,在对求职人员的外语需求方面,汉语排在第三位,仅次于法语和德语。不难想象,随着中国经济和文化国际影响力的持续提高,越来越多的人会像学生阿布杜尔-莫明一样自信地说:“学说汉语——王牌在手。”